焦点！晨读｜初夏草木的力量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初夏的小院里充满着各种生存的智慧和法则，唯一相同的是，生长是它们生命的主旋律。

初夏的乡间小院不经意间便成了万类植物竞自由的天地，它们兀自生长着，繁茂着，轮番登场，绽放着小小生命的无穷魅力。

先是一大排女贞，虽然长得普通，随处可见，但树叶常年青绿，岁寒不凋。5月底，它便结满花籽，准备在百花齐放后绽放它那如苔米般小巧的米色小花了。因为纤小，让它更懂得汇聚的力量。

后来，不知是哪阵风吹来了箭舌豌豆的种子，它们很快便占据了小院的角角落落。它们的叶子很有特点，在叶轴顶端有分成2至3支的卷须，在两片叶间开出紫色小花，玫红色的花冠轻盈地衬着两小片紫色花蕊，似唇微张，故此得名。这些卷须可不单单是颜值担当，开花的同时它们便在四处打量，寻找可以攀附的植物。小院里唯一成点气候的就是那排女贞，于是箭舌豌豆便齐刷刷地先匍匐在地，接近女贞后便顺势攀缘、缠绕。那些看似身姿曼妙的茎蔓会自行打结，且牢固得很。这样横向上它们自己就彼此连接，纵向上则借助女贞，形成了稳固的立体结构，为结果作好准备。

不到半个月，它们就已经将那排女贞密密匝匝地包围起来，而且已经越过女贞，向更高处进发。结出的一个个豌豆荚像哨兵般挺立在枝条上，守护着家园。即便还头顶着紫色花瓣的残蕊，豆荚里面却已经诞生了一排整齐的小豌豆，煞是可爱。这样的生存智慧精巧严密到令我目瞪口呆，而这一切就在高大的栾树为它们提供的遮蔽下悄无声息地进行着。风吹过，阳光透过栾树树叶的缝隙，投下波动着的碎影，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却不料在底下悄无声息地展开着一场生存的战役，无声却激烈。

箭舌豌豆其实就是《诗经》中的“薇”，那著名的“采薇”中既有“采薇采薇，薇亦柔止”，又有“采薇采薇，薇亦刚止”的诗句。虽然诗中是以“薇”从柔嫩的幼苗到硬壮的老茎，喻示戍边战士感叹不断流逝的漫长岁月，但我通过近距离的观察，了解到箭舌豌豆绝不像它在古时的称谓那样容易让人产生浪漫的想象，也不像它外表看上去那样小家碧玉。为了生存，它在柔软的背后藏着一份刚毅，只要有一丝缝隙，它就能借助灵巧的卷须为自己打造一片新天地。箭舌豌豆有个更通俗的名字叫救荒野豌豆，《史记卷六十一·伯夷列传》中就提到伯夷、叔齐曾经“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

它的紫色花朵对大黄蜂特别有吸引力，当它的花朵盛放之时，每次我到小院里，大黄蜂就会围着我拼命转，试图把我赶走，因为对它来说，这就是它的领地，不容侵犯。

初夏的小院里充满着各种生存的智慧和法则，唯一相同的是，生长是它们生命的主旋律，为了这个目标，它们日日夜夜地努力着……（赵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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